『我畢生志願就是成為菁英份子，現在我終於排除萬難，得到了這間國際公司的總裁秘書職位，真是太爽啦！我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看著半年前寫下的日記，我嘆了口氣。
要是能穿越時空，我一定會痛毆半年前的我，然後把那張錄取通知給撕爛燒掉，去找一個小公司的文書工作。
今天不是星期一，我卻像個陷入重度星期一症候群的上班族一樣在家裡拖到最後一刻才出門，抱著即將踏上刑場的心情走入公司。
「江秘書，早安。」在一樓大廳接待的實習生看到我，特地過來跟我打招呼。
她是一位很有活力的女孩，臉圓圓的，很可愛。
她遞了一包用紙袋裝好的東西，「今天是我實習最後一天了，感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
我道了謝，她雀躍地離開了。
如果是其他時候，我或許會跟她多說幾句，可惜我真的沒這個心情。
我踏入那個用指紋辨識的高科技電梯，直奔頂樓。
在等待電梯到達時，我拿出西裝外套內的記事本，再次確認今天的行程。
在今天的日期空格那兒有三個不同的字跡，都寫著『例行會議』。
我轉向電梯內的鏡子，看到一張無精打采的臉。
乾脆請病假好了……不，這樣只會讓事情更麻煩。
真希望這電梯永遠都不會停下啊。
跟我的期望完全相反，電梯在這時停了下來，我望著只有一條路的走道，走廊盡頭的大門緊閉，我瞪著那扇門，覺得裡頭隨時會衝出怪物──也差不多了。
時間啊停止吧來顆隕石把這該死的公司給砸了或者恐龍踏平這城市隨便啦反正我不想上班。
抬眼看了走道上對著電梯的攝影機，我很清楚在那機器後有人正窺視我的一舉一動，就算現在我想搭電梯下樓也沒辦法了。
在電梯門依然大開著，擺明就是我沒出去就不關門，當然我按關閉鍵也沒有反應。
振作點啊，你可是立志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能縮在這裡！
我一咬牙，跨出電梯，門果然在我離開的同時就立刻關上。
該死。
我一邊往走道那頭的大門邁步，一邊瞪著門上的木紋，把那些扭曲的線條看成正在抱頭吶喊的人們，腦中浮現的是這棟大樓的逃生路線──我曾仔細研究過各種逃生路線，但總是擺脫不了我真正想逃開的東西。
我花了三分鐘在走這段根本不到二十公尺的路。
最後，我把手放在門把上，呼氣，吸氣，再呼氣，再深深吸氣，讓空氣裝滿我的肺，充當我所剩不多的勇氣。
指節彎曲握住門把，手臂使勁推開，「早安——」
「你既然不買的話那就讓給我啊！」
「你好吵，我就說我正在考慮我買下這塊地的效益如何……」
「煩死了，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有個結果？不然換我了喔？」
「停——住手！你怎麼能趁我們在研究這土地的經濟價值時趁亂偷跑？」
「我只差一點就有一筆大收入了啊，哪有精神管你！」
「好！在審慎的評估後，我買了！」
我無力地看著圍在黑色石製辦公桌旁、繃著臉爭執的三個大男人。
那張桌子上攤著一張正方形的紙，紙上畫著一格一格的彩色格子，還有棋子、骰子與小紙牌擱在上頭——這就是俗稱大富翁的遊戲。
然後我的目光轉向被扔在旁邊沙發椅上的各種文件，還有筆記型電腦。
媽的。
「哈哈！你踩到我的地了，要給我錢！」
「什麼？不不，我算錯了，剛剛是六步。」
「你骰出四跟三，是七沒錯。」
我把公事包甩在我專屬的座位上，皮質的辦公椅大幅地往後斜，但它還是撐住了，帶輪子的椅腳撞在花崗岩的地板上。
他們三人同時往我這裡看來，然後一起露出一個再燦爛不過的笑。
笑得我心裡發毛。
「你來啦！我親愛的秘書！你好慢才來喔，現在幾點啦？」我的直屬上司——姑且稱他為趙總，雖然我都叫他『你這該死的富二代』——正拿著一個黑色塑膠製成的高樓大廈，正準備放在他買下的格子上。
「若沒其他安排，我的上班時間就是九點整。」我冷冷地說道：「現在正是九點。」
「江秘書，早安啊，今天你一樣如此準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跳槽來我這呢？」在趙總旁邊，正數著玩具鈔票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鏡。
「錢總裁，我說了很多次不會跳槽的。」
「對啊，他要來我這裡啦，對吧，我可愛的小美人——」唯一一個沒穿西裝的孫總抽起一張寫著『命運』的紙牌，然後開心地大吼，「你們都要給我兩千元啦！快吐錢！」
「孫總裁，『小美人』這種不入流的稱呼請別再用了。」
我走到他們圍著的桌子旁，「九點了，各位『總裁』們，是不是該來做點正事？」
「等一下啦，親愛的，我快贏了……」
「只要我的計算沒有問題，我離成功只差一步！」
「美人，你來親我一下我就能贏了。」
吸氣，吐氣。
有時真覺得我像個幼稚園老師。
我抓起桌上那張紙，用力一掀，「你們這些老大不小的傢伙，明明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富翁，玩什麼大富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給我做事情啊你們這些坐吃山空的無腦富二代！」
骰子、塑膠棋子、小屋、玩具鈔票跟命運機會的紙牌飛散，掉在三個傻住的男人身上。
他們三人沉默一瞬，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眼神也變得犀利，儼然是在談判桌上跟人廝殺的模樣。
趙總先開口了，「我剛賺了七千五百萬，還有五塊價值三千萬的土地與四百萬的房子，你們兩個都沒這麼多啦！我贏了。」
「據我的計算，你那房子被剛剛的命運抵押掉兩棟，而且我還有一張徵收的牌沒有用。」錢總又推了一下眼鏡，鏡框後的雙眼微瞇。
「哈，你們是不是忘了剛剛你們都正好踩在我的地盤上？我這裡有張加倍收過路費的牌，用下去你們兩個根本不夠看！」孫總唇角揚起冷酷的笑。
雖然場面很嚴肅，但他們談論的話題依然幼稚無比。
這半年我根本就是從夢想成真的天堂摔進了幻滅的地獄中，在商業雜誌上光鮮亮麗、大殺四方的商場梟雄，私底下卻是個幼稚至極的生活白癡。
我還記得第一天他請我買午餐，我在衡量營養與食用方便性的考量下買了簡單的東西。
然後這位趙總裁竟盯著桌上的香蕉問我『這要怎麼吃』！
我能忍受老闆給很多工作，或者是處理各種刁鑽的雜務。
但我沒辦法忍受要替一個比我大四、五歲的男人剝香蕉皮！
於是上工第七天，忍無可忍的我就把香蕉砸在老闆的頭上，同時恐嚇他要是敢解僱我，我就把他這幾天要我剝香蕉皮、剝柳丁跟差點把西瓜皮吃下去的醜態寄給八卦雜誌。
當時我還記得他瞪著我，頭上掛著我剛扔過去的香蕉皮，我還以為我真的會被解雇，甚至被做成消波塊之類的東西。
然後他笑了，『好，我不會解雇你，但你要替我剝香蕉。』
媽的！我是秘書！不是剝香蕉的人！本來以為是在商務上成為這位趙總裁的左右手，結果居然變成保母！
還好他平常還是會讓我做正經事，否則哪天我或許會帶個榴槤來。
本以為我碰到的是個案，結果他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也就是錢總與孫總——竟然也是一個樣子！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香蕉有皮是一件讓人這麼驚訝的事情。
我想起過去曾為他們在商業雜誌上發表的各種論點感到十分敬佩，真是蠢到炸。
「閉嘴，忘了那盤大富翁，給我討論正經事。」
趙總摸到我身邊，「親愛的，我們很嚴肅地在討論誰是贏家欸，這很重要。」
「我想再重要也沒有你們今天要準備簽的合約重要，可以乖乖地挪動你們那昂貴又不切實際的皮鞋，走去沙發那裡，坐下來像個大老闆一樣討論嗎？」
孫總湊到我面前，「可是這局優勝的人有獎賞啊。」
「什麼鬼獎賞？」我白眼一翻。
「可以跟江大秘書一起玩的獎賞。」錢總抬手撫平我翻起的領子，指尖冷不防地滑過我的頸子。
好癢，我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呻吟，躲開錢總的手指。
他們三人的臉色突然都變了。
我知道這表情，我在許多場合見過他們用這表情吞併企業，或者奪取利益龐大的合約書。還有——在某個只有我們四人知道的場合，他們也是這種表情，有時會混雜激情、佔有欲或極度的渴望。
霍地，他們三人從我身旁退開，朝我的位置靠近。
「江秘書，聽說我們公司的實習生小妹送你禮物啊？」
「那可真是有趣，是送什麼？有情書嗎？還是算計好的人情呢？」
「給美人的禮物？不管是什麼我都想看看啊。」
我知道從我踏入公司開始，不管做什麼、去哪裡、做了什麼都能在那張看似平凡的石製桌上看到——在桌面有個隱藏式的電腦，能把所有公司的監視攝影機畫面調出。
我曾看過那畫面——在某次被壓在桌上的時候——雖然當時沒什麼閒情逸致好好欣賞，但我還是為先進科技感到詫異。
我跟公事包一起丟在椅子上的紙袋被這些大男人給挖了出來，他們粗暴地撕開包裝，裡頭的東西掉在地上，我們四人八隻眼睛一起盯著那物品。
我倒抽了口氣，差點飆出一句髒話。
「唔，那位實習小妹真是厲害啊，看來我可以請人事部找她來上班。」
「果然是個精於算計與觀察的優秀人材，不過你不擔心她覬覦我們的江秘書嗎？」
「不然來我公司啊，我挺需要人手的。」
掉出來的是全新的潤滑液，既然是送我，當然不是給器具用的。
三位大老闆興致盎然地打量那管全新的潤滑液，接著他們其中一人潛在我之前拾起潤滑液，然後一起朝我靠來。
我退了幾步，被三人困在三人座的沙發前。
做點正經事好嗎？你們這些欠人嗆的富二代。
今天果然該請假的。
在我被按倒在沙發上時，我無奈地想著。
我不是個放縱的人，但我身邊這些幼稚的大老闆們是。
所以身為被他們所求的的對象，我不得不放縱、墮落，即使我用堅毅的理智控制我自己，他們也會強硬地扯開那層防護，逼我顯露一切。我也懶得掙扎了，反正他們很樂意見到我放蕩的樣子──就像現在這樣。
我趴在沙發的扶手上，口中含著錢總的性器，在他的注視下用舌頭愛撫那玩意；剛剛才在我口中解放過的孫總，躺在我張開的雙腿間，玩弄舔吮我的陰莖跟陰囊，不時抬手跟其他人一起捏著我的乳頭；我的直屬上司趙總扣著我的腰，一次又一次把陽具插入我體內，讓我因此顫抖呻吟。
這三個大老闆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做事？我腦中想起這陣子的財務報表，看上去似乎是有，根本不需要讓我這小職員擔心。
但我還是希望他們少幹這種──
「嗚嗯！」趙總的東西突然頂到我體內的某個地方，我整個人震了一下，思緒跟著中斷。
「啊？不舒服嗎？我就知道小趙技術很爛。」孫總撫弄我的性器前端，指腹按著那裡的小孔。他很清楚要在哪兒施力才會讓我更舒服。
而他也如此做了，我晃著腰想躲開，卻因此使趙總的東西頂入更深的地方。
錢總搶著要摸我的胸，「你們真是野蠻，我可憐的江大秘書……你看，」他故意用陰莖頂著我的喉嚨，「都快哭了。」
我被他弄得快窒息，後庭也被插得又疼又麻，而即將射精的陰莖也漲痛著。
「不……唔啊……我、我要……等等……」我吐出口中的玩意，搖頭呻吟，試圖躲避他們的侵犯。孫總從我腿跟抓住我，然後──那個觸感──是牙齒嗎？不！
錢總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他的硬挺上，帶著我的手指套弄它。
好熱。
趙總舔著我的耳朵，刻意在我耳畔呵氣。
我背脊瞬間繃緊，一種及斷而猛烈的痠麻感從跨下頂上腦門。
趙總輕聲喊了我的名字──用一種充滿親暱柔情的聲音。
「唔……你……別、啊……啊啊！」
高潮來襲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那過於美好的餘韻卻遲遲不散，讓人精神恍惚。
我全身一軟，往沙發外倒去，同時伸來的三隻手分別扶著我的頭、腰跟肩膀。
在我體內的東西依然火熱堅硬，我握著的東西也是，從下方的侵襲也……
「不行了？親愛的秘書大人？」
調侃的話語鑽進我耳中，拉回我飄遠的神智，我回頭狠瞪自己的直屬上司，「沒有！我還可……嗚……哈啊……」
「別把我晾在一旁啊，多注意我一點嘛。」方才舔著我的孫總說完，像是急著證明他的話一樣，用宛若想把裡頭所有東西都吸出來的力道含住我的陰莖。
「不……孫總……啊嗯……這、這樣弄……嗚！」
呻吟被錢總的陽具堵住，他按住我的腦袋，抽插的晃動使我頭暈，在我口裡的龜頭頂得我喉嚨發疼，我一手扶著他的腰，手指掐入他的肉裡。
趙總低吼一聲，粗魯地撞進我身體，並轉動插進來的玩意，把我的體內搞得一團亂。
快要搞不清楚誰是誰了……他們要做多久才會善罷甘休？
不知道他們又擺弄我的身體多久，我感覺到不管是我，或是他們……都到了極限。
「嗚嗚！」
腥臭的精液猛然射入我口中，嗆得我劇咳不止，這動作使我硬是隱忍下來的快感在體內一口氣炸開，孫總在我解放前及時退開，我也不客氣地射在他臉上。
「真棒……你果然是最棒的。」
趙總喘息著，幾個抽送後在我體內射出。
雖然我平常有在健身鍛鍊，但早上九點折騰到現在，我仍受不了這樣的摧殘，逕自趴在沙發上，墜入一片混沌中。
「辛苦了。」不知道誰摸著我的頭說了這一句話。
「記得……簽約……」我咕噥道。依稀聽見男人們的苦笑。
不管我的身體多疲累，生理時鐘還是會在一定的時間把我喚醒。
當我睜開眼時，是躺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待在某個男人的懷抱中。
他從後方環著我的腰，胸膛貼在我的背上，呼吸吐在我後頸。
我懶得去看那人是誰──也只有一個人能用這間公司的總裁休息室。
雖說是休息室，但床鋪、浴室、衣櫥、小型酒吧一應俱全。
這傢伙不會常常在公司做這種事吧？我第一次在這張床上跟他發生關係時，我就這麼想過，但後來我觀察許久，發現我竟是唯一一個躺過那張床的外人。
「醒了？」趙總咬著我的肩，「果然準時，剛好趕上午餐。」
「哼……還用你說。」體內的悶痛讓我不想動，而趙總顯然也無意放開我。
環在我的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他的左手撫上我的下腹部，指尖劃過我的肚臍。
「嗯……」我按住他的手，「合同呢？其他兩人呢？」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們親熱時提這個？」
「你沒做完預定的工作事項就不准碰我。」
「啊！好啦……秘書大人──」
「我要去洗澡了，放開我。」
「他們兩個輸給我啦，只要摸完你、簽完合同就乖乖回去了，尾牙的相關流程與餐廳我都看完了，也簽名了。」他像個小職員一樣向我照實稟報處理完的工作，最後把臉埋進我的頸間，「你好嚴格啊，親愛的，我為了保護你的屁股，每次都很拼命和他們比賽欸……你看他們到現在都沒碰過這裡……」他摸了我的股間後穴。
我倒抽一口氣，怒斥：「那是因為你想上我吧？」
「嗯……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我憤怒地回頭，看到的卻是他溫柔的笑──若他眼中沒帶著詭計得逞的神情就更好了。
上當了──他明知道──
我對他這笑容沒輒。
「因為你只想被我上啊，和我做最爽對吧。」
雖然是問句，但他口氣卻十分篤定。
我紅著臉轉回去，他收緊擱在我腰上的手，隨著話語吐出的熱氣搔著我的後腦，「你看看啊……研究所論文就是探討我的經營模式，進公司時也寫到你很敬佩我……啊，你對我的愛好深啊。」
這傢伙──根本就一清二楚。
他知道我不是為了這間公司的待遇、前景或名聲而來，也不是想高人一等才用盡一切爭取到這秘書職位──
我只是……狂熱地……戀著他。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了。我是這麼想，但沒想到這卻讓我陷入一種進退不得的窘境，甚至還大受打擊，差點跟錢總、孫總發生關係。
他們兩個人對我很好……我也很敬佩他們，但──還不夠，或許有一天我能接受他們，但不是現在。
所以這個男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他們碰觸我最私密的地方，直到我完全接受他們為止。
在這之前，我只能是他的。
「吶……離下午行程還有一點時間，親愛的秘書江大人……」他用已經起了反應的性器頂著我的臀。
我偏頭睨著他，然後轉身仰躺，帶著微笑抱住他覆上來的身軀，「只能一次，不准超過一點，你還要吃午餐。」
「是，親愛的。」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